为人父母
#本文教你如何用ABO有病的把《军师联盟》《三国机密》连起来。
#本文又名《两个傲娇的恋爱悲剧》
黄初二年六月，魏帝曹丕突然降旨赐死皇后甄宓。在接到陈群的消息后司马懿匆忙地纵马疾驰期望能够拦下这道旨意。
但司马懿心里清楚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可他还是要这么做。因为他要帮曹丕演一场戏。演一场曹丕后悔赐死甄宓而派人去拦，但木已成舟的戏。演一场忠臣死谏贤君纳谏的俗套戏码。帮曹丕全了面子去堵住那群大臣的嘴，这是司马懿应该为他的君王做的事。不为权谋，只为了曹丕。总有人帮君王保全面子，现在这种情况应该是他做这件事，也只有他有机会做这件事，司马懿自己心里也只允许是他自己做这件事。
司马懿知道他该这样做，他明白曹丕心里想的是什么。司马懿不愿意去猜曹丕赐死皇后甄宓的原因，不愿去猜曹丕赐死这个他曾用《凤求凰》追求的女子的原因。
不想猜不代表不会知道。司马懿很明白甄宓死的原因——皇后应是贤良的母仪天下的天下女子的表率而不是一个期盼和夫君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怨妒妇人。
甄宓是个聪明的女人也是个傻女人。任何人都不应渴盼君王的爱。君王爱的是雄途霸业是壮美江山，而不是沉湎于儿女之情。君王都应是无情的，孤家寡人从来不是一句空话。司马懿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从未奢望过，即使曹丕很多次说过喜欢的话语，他也从未相信过也不敢相信。曹丕应该曾经很喜欢甄宓，要不然他一个Alpha也不会主动求娶一个Alpha，即使甄宓是个美人。
宫门在夜晚早已关闭，任何人都是进不去的。但任何人里不包括司马懿。司马懿用曹丕给他的密令进了宫门，就像他之前多次晚上进入宫门一样。
司马懿没有去嘉福殿找曹丕而是去找太子曹叡。司马懿很清楚曹丕很可能会杀了曹叡，即使曹叡是曹丕的亲生骨肉，即使曹叡是曹丕的嫡长子，即使曹叡是曹丕现在唯一可以选择的继承人。
曹丕不是一个好父亲。司马懿很清楚这一点。
司马懿背着曹叡在宫中奔走。司马懿要把曹叡交给郭照，曹丕现在最“宠爱”的妃嫔。最重要的是郭照没有孩子也不会有孩子。郭照是曹叡最适合的养母。
曹叡趴在司马懿的背上压抑着声音呜咽着，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这让司马懿想到了曹丕。想到了当年他审问曹丕时，曹丕哭着说出他哥哥曹昂的死的时候那种痛苦的表情。司马懿轻声安慰着曹叡，就像他以前哄哭闹的司马师和司马昭入睡那样。但司马懿的脚步没有一点放缓，迟了一点曹叡都会死。
“想哭就哭出来吧。周围没有人，陛下不会知道的。”司马懿对曹叡说。
即使知道曹丕也不会在意的。司马懿没有将剩下的话讲出来。即使司马懿不说曹叡以后也会明白曹丕有多不在乎他。
毕竟曹丕不是个好父亲，从来都不是。
此时，嘉福殿。
甄皇后穿着皇后的礼服画着最精致的妆容静静地看着摆在她面前的金樽。樽中装着可以治她于死地的鸩酒，她知道。甄宓向曹丕要求让她以最美的样子死去，因为甄宓想在曹丕心中最后的样子也是衬得起美人之名衬得起曹丕妻子的身份的。
“喝了它吧。朕吩咐过药效很快，你不会很痛苦的。”曹丕向甄宓下了最后的通牒。
“陛下，这算您对我的最后的感情吗？”
“……算是了结夫妻多年的情分吧。从现在起你算不得朕的妻子了。”
“妾求陛下照顾好叡儿。郭贵嫔没有孩子，就把叡儿交给她照顾吧。就算看在当年那首《凤求凰》的情分上。”甄宓向曹丕哀求着。
曹丕用很温柔的声音说着另甄宓心死如灰的话：“你不必担心曹叡。他很快就会去陪你的。你黄泉路上不会独自一人的。丧子之痛朕只是原数奉还罢了。”
“陛下，叡儿是您的亲生骨肉啊。是您的嫡长子啊。我的错求您别迁怒无辜的孩子。叡儿还只是一个孩子。求您放过叡儿，求您。”
“喈儿当时还尚在襁褓，你怎么就忍心害死了他？喈儿那时候刚会叫朕父皇。”曹丕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哽咽。曹丕每想到早夭的曹喈都会心痛万分。
“因为我是叡儿的母亲。为了叡儿我心甘情愿手染鲜血堕入地狱。为人父母哪个不为自己的孩子计之深远？陛下不也是为了曹喈当时要废了叡儿吗？”
“稚子何辜？你怎么忍心对一个懵懂的婴孩下手？”
“陛下，您爱过我吗？我想您没有过。你爱的一直都不是我。一个女人得不到夫君的爱就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孩子。女人为母则刚。陛下，我做的只不过是每个母亲都会做的事罢了。”
“喝了它吧。不要让朕命人灌你鸩酒。”
“陛下，我害死曹喈还是因为我嫉妒。嫉妒那个人夺走了我的丈夫。我做的就像当年陛下借着曹节的手害死澄儿那孩子一样。那孩子当时也只有三岁。我们都一样，陛下又何必怪我？”
“澄儿当年是溺水夭亡，没有任何人害她。这是天下皆知的事实。”曹丕怒吼着说出他坚持多年的谎言。
“陛下，您别再骗自己了。司马澄是你和曹节联手害死的。陛下，他从来都不爱你。您比我失败多了，至少我不会骗自己您还爱着我。”甄宓点破曹丕心中的隐痛，并肆意向伤口上撒盐。
“你住口。”曹丕愤怒地站起身并扇了甄宓重重的一巴掌。
“陛下，反正我也快死了，我也保护不了我的叡儿。我已经没什么可畏惧的了。”，甄宓擦了擦嘴角的血继续说，“他不爱你，他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你不是知道的吗？否则你一开始也不会不承认司马师，你也不会不认司马昭。如果他爱你，他又怎么会娶张春华来作为他的挡箭牌？如果他爱你，在曹喈夭折的时候他怎么会不伤心？为人父母如果不爱自己的孩子那就是不爱和自己育有孩子的人。”
说完甄宓就喝下了那杯鸩酒，决绝冷漠。
“曹子桓，我恨你生生世世。我愿永生永世与你不再相见。”这是甄宓的遗言。
曹丕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父亲。曹丕当时知道司马师是他的孩子但他还是没认他。司马师长得很像他早逝的兄长曹昂，所以曹丕一直很疼爱他。对于司马昭，曹丕当时想把他抱到自己身边的，可是司马懿拒绝了。司马昭长得很像曹丕，所以司马懿一直不太让司马昭见曹丕。曹丕一共就见过司马昭几次，还是把他刚出生的那一面算进去的。至于曹喈则是曹丕盼了很久的孩子，曹丕可以名正言顺养在身边的和司马懿的孩子。可是因为他的疏忽这个惹人怜爱的孩子永远不会再叫他父皇了。对于自己的其他孩子曹丕从来都没有关心过。
曹丕一直都不是一个好父亲。
曹丕知道是司马懿把曹叡带到郭照那里的。曹丕没有觉得惊讶，能在夜晚随意出入宫禁的朝臣也就只有司马懿一个。曹丕明白司马懿来是帮他演一出明君贤臣的戏码，但他没想到司马懿会出手救曹叡。他以为为了喈儿司马懿会同意他这么做的。
曹丕也知道自己要杀曹叡是癫狂的，但他仍然想这么做。曹丕想用曹叡的鲜血证明自己的爱掩盖自己曾经做过什么。
曹丕想在曹叡死后直接把司马师和司马昭召来说这是他的孩子，想告诉天下他曹丕爱的是谁，想和司马懿真真正正的在一起，想和司马懿生同衾死同穴，想和司马懿生生世世。
但司马懿亲手打破了曹丕的幻想，因为司马懿知道曹丕不会不给他这个面子。并且朝臣多会保住曹叡的，司马懿只不过朝臣的代表而已。
法不责众这个道理司马懿懂曹丕也懂。但曹丕为司马懿与他不同心而愤怒。所以曹丕不太想给司马懿这个面子，于是曹丕罢了司马懿的官，把他赶回温县老家。
曹丕很快（两天后）后悔了自己的决定，把司马懿召回来。
曹丕很信任司马懿，每次征战都会让司马懿留守。其实不光是信任，曹丕害怕司马懿会在战场上像他哥哥那样和他永别。
其实甄宓的话曹丕很不在乎。曹丕知道司马懿不爱他，因为司马懿从来没有回应过他对他说过的我爱你。可曹丕不在乎，至少曹丕还和他在一起。他们有司马师和司马昭两个证明他们在一起的孩子，他们有大魏江山证明他们同心同力。
黄初七年四月，曹丕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曹丕知道即使司马懿不爱他，如果他死了司马懿也会很伤心。曹丕不想司马懿痛苦的等他二十几年。当年的相士说过司马懿会活七十多岁。
“长痛不如短痛。我爱你仲达，所以我只能让你恨我。没有曹子桓在你的人生里，你会比现在肆意潇洒。我不在乎你爱谁，真的。我只希望你能快乐。恨比爱容易的多，也更容易放下。我不求你爱我，我只愿现在你恨我。恨到你可以不在乎曹子桓的死，恨到你可以幸福的过完你剩下的人生。”曹丕心想，所以曹丕做了他人生中最后悔也最不后悔的决定。
“仲达，是我怂恿曹节。让她把澄儿推进水里的。”曹丕把一直隐藏在心中的真相告诉了司马懿。
“子桓，这个玩笑不好笑。”司马懿以为曹丕在骗他。
“仲达，我说过，我不会骗你只会不告诉你。
“为什么呢，陛下？”司马懿的声音有些哽咽。
“因为我嫉妒刘协（平）。因为我不喜欢有人分走你的心。因为我爱你。”
“澄儿很喜欢你的。”
“我知道，但我仍然嫉妒的发疯。我不甘心你有别的喜欢的人。”说着曹丕抱紧了司马懿。
司马懿不留痕迹地挣脱了曹丕的怀抱。
“当时我就在旁边，我本可以把澄儿拉上来的。但我没有，我只是在旁边看着，看着澄儿是如何挣扎的。”曹丕对司马懿撒了谎，并且故意加重了自己的罪孽。
“陛下……”
不出曹丕所料，他和司马懿吵了一架。曹丕顺势把司马懿再次赶回温县。这回曹丕克制着自己的思念，不允许任何人提起司马懿。
黄初七年六月，嘉福殿
曹丕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下面跪着的大臣都在等着他颁布遗诏，可曹丕想再等等。曹丕想见司马懿最后一面，曹丕知道司马懿会赶过来，司马懿很惜命不会抗旨的。即使司马懿眼中饱含怨恨曹丕也会欣然接受，毕竟见了最后一面。
曹丕的目光在朝臣中搜索，希望这样可以把司马懿凭空变出来。曹丕没有找到司马懿但他看到了司马昭。虽然在司马昭七岁之后曹丕再也没见过司马昭，但曹丕一眼就知道这是司马昭。因为司马昭和他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
于是曹丕没有再等宣布了遗诏，不过他没看曹叡而是看着司马昭。仿佛他不是传位给曹叡而是传位给司马昭。曹丕没在意曹叡叫他陛下而没叫他父皇，他反正也是不在乎这个儿子的。曹丕很想听到司马昭叫他一声父皇，当着司马懿的面，当着所有朝臣的面，当着天下人的面。但曹丕知道他听不到司马昭叫他父皇了。遗诏里说不允许后妃陪葬。曹丕心中认可的那个人不会和他死同穴，他有人陪葬和没人陪葬没什么区别。
曹丕觉得自己真的不是一个好父亲，没有让自己的孩子认自己，甚至都没怎么抱抱自己的孩子。
曹丕目光一直注视着殿门的方向，期盼在见司马懿一面，哪怕只是远远地望到一个身影也好。
突然司马懿出现在曹丕的面前，穿的是二人初见时的衣物，一如当年一样满不在乎地看着他。
曹丕想伸出手去握住司马懿的手让他别走，可是曹丕失败了。因为这只是他的幻觉。
曹丕最后还是没握到司马懿的手，曹丕最后没有等到司马懿回来。曹子桓最后还是没得到司马仲达的爱。
曹丕驾崩了，司马懿的君王不在了。
司马懿再一次纵马疾驰但这次他迟到了。他的君王驾崩了，他的曹子桓不在了。
司马懿浑浑噩噩地换上丧服，踉踉跄跄地跑到嘉福殿。
他没看到等他的曹子桓只看到冰冷的神位。
他哭了，他四处搜寻着曹子桓。他幻想着这只是一场梦，一场噩梦，一场荒唐的梦。他幻想着他会从梦中惊醒，会看到曹子桓，自己会叫一声他“二公子”。
但这并不是梦，司马懿无处可醒。他只能跪在那里痛哭。
司马懿很会骗人，他骗了很多人，只有曹子桓心甘情愿被他骗。可现在那个甘愿被骗的人已经不会再被他骗了。司马懿只能用他这辈子最真挚的眼泪来纪念他。
司马懿对曹丕撒过最大的谎就是——他不爱他。只是曹丕不会知道了。
青龙二年 司马懿一生最大的对手诸葛亮终于死了。诸葛亮追寻一生的大汉中兴没有实现也不会实现了。
司马懿想到他对诸葛亮念《出师表》时的情景。
诸葛亮这辈子心心念念的都是他的主公刘备，六出祁山只为报答那个买草鞋的给他的三顾之恩。其实他自己和诸葛亮又有什么区别呢？不都是秉持着完成自己主公的遗愿，心甘情愿辅佐幼主。他们不都爱着自己心里那个死去的人，期盼能一统中原，告慰心爱的人的在天之灵。
诸葛亮送给司马懿的那件女装，司马懿一直留着。因为曹丕说过“仲达，要是穿女装也必是极美的。”而司马懿拒绝了曹丕这个要求。他想等他死后把这件衣服也带下去，或许他可以穿给曹子桓看看。
司马懿又想到了上方谷的那场雨。
当听到司马昭出事的时候，司马懿觉得自己本就随曹丕一起入土的心又死了一次。
昭儿，就像是曹子桓的翻版。司马懿当时想都没想就跑过去救司马昭。在赶往上方谷的时候，司马懿满脑子里都是曹丕当年为他挡剑时，曹子桓颈上的血渍。司马懿当时怕极了，他害怕他看到的会是昭儿的尸体，就像曹子桓死在他面前一样。如果是这样司马懿觉得自己马上就会疯掉。
自己把剑架到自己的脖子上时，司马懿甚至有一种解脱感。他终于可以去陪曹子桓了。
但上天却没让他死成，一场大雨浇灭了上方谷的大火，浇灭了诸葛亮北伐的心，救了司马懿的命。
司马懿一直相信上方谷的那阵雨就是曹子桓。曹子桓舍不得他早早得死。曹子桓希望他这个不爱他的人长命百岁，希望他这个混蛋替他看着壮美山河替他看到天下一统。
曹丕跟司马懿开过玩笑：“仲达，我能活八十岁。所以仲达你要努力地或者，否则后半辈子没有你陪。我还不如不活那么长了。”可是先走的人却是他曹子桓。司马懿可没说过要是曹子桓先死了他该怎么办。
曹子桓你让司马懿该怎么过没有你的余生？司马懿很想这么问问曹子桓。
当司马懿班师回朝时，他听说山阳公快不行了。于是司马懿跑去见这个老友的最后一面。
这次他没迟到，刘平在弥留之际见了他最后一眼。刘平最后还在喃喃的叫着仲达。
司马懿想曹丕死前是不是也是这样盼着他回去？可是不会有人告诉他问题的答案，因为他的曹子桓已经不在了。那次他迟到了。
司马懿见到了曹节，那个杀了他女儿的人。但他不恨她了，因为他的心死了恨也恨不起来了。
曹节告诉他刘平一直很想他，经常在梦里仲达仲达的叫。还说她一直都想杀了他，但她下不去手，因为她怕刘平伤心。
司马懿什么都没说除了一句“你是山阳公夫人，就像郭照是文德皇后，一样的。”
司马懿总觉得曹丕不是一个好父亲，那他自己不也是吗？
他一直都知道是曹节害死了他和刘平的女儿。但他一直装作不知道，因为曹节是曹丕的姐姐，而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爱上了曹子桓。他自己亲手使自己的女儿永远的成为了冤魂。他自己不也不是一个好父亲吗？
他和曹子桓多像，都是那么混蛋，都那么该死。他们两个在一起也算天造地设的一对混账了。
嘉平三年 洛阳
“子桓，你来了”重病中的司马懿看见眼前的人影说。
“父亲，您又把我认成文皇帝了。我是昭儿。”
“对，对。是昭儿。……”
是昭儿，不是子桓。高平陵之后连在他的梦里曹子桓都不愿出现了。
司马懿半梦半醒之间想了很多。
曹子桓，我司马懿只忠于你曹子桓。你临终前托我辅佐曹叡我做到了，但辅佐曹魏一生无私我做不到。为了司马师和司马昭，我可以不惜一切。因为他们两个是你我的孩子。
我为你当了一辈子的魏臣，我可以权倾朝野，但我从未想过谋朝篡位。我虽然没答应过你，但我做到了。
曹子桓，曹子桓我从没跟你说过我爱你。现在我想说你也听不到了。不过没关系，很快我们会再见面的。
我不葬在河内老家，因为我早都把有你的地方当成了我的故乡；我不葬在高平陵，因为曹叡不是我的主公；我求了曹芳，我会葬在首阳山，因为即使不能死同穴我还可以陪着你。
曹子桓你个大骗子，不是说好了你会活八十岁的吗？你怎么让我等了你二十四年？
曹子桓，我死之后可没有人年年给你供葡萄了。曹子桓，我死之后可就没有人可以拦住昭儿了。曹子桓，我死之后可就没有人可以限制司马家了。
曹子桓，你当初走那么早干什么？
曹子桓，我拦不住昭儿篡位的心，你会怪我吗？
曹子桓，我快来找你了，你开心吗？
曹子桓，我从来没有恨过你，我爱你。你听到了吗？
司马懿临终前他所有的在世的亲人都到了。人很多但一定没有他最爱的人，一个死了二十多年的人。
“你们都出去吧。昭儿、师儿留下就行。”亲人们嘁嘁的哭声令司马懿心烦，让他想到曹丕大行时的哭声。
“跪下”司马懿今生最后一次对他最珍爱的两个孩子疾言厉色。
司马师和司马昭乖乖地跪下了。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们两个留下来吗？……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们。我知道你们想篡位。我还活着你们不方便做，要是我死了你们怎么办？你说，司马昭。”
“父亲，曹魏的天下不就是篡来的。我不过是要能者居之而已……”司马昭说着他的道理。
“所以你要篡位？”司马懿盯着司马昭的脸。司马昭的话让他想到当初曹丕逼刘平禅让的情景。司马昭不愧是最像曹丕的孩子。
司马懿想训斥司马昭，但他对那张和曹子桓别无二致的脸下不去手。他可以帮曹丕篡汉却不允许自己的孩子篡魏。这太讽刺
了不是吗？
司马懿也猜到司马昭接下来会说什么。同样是曹丕的孩子，司马师和司马昭并不比曹叡差。曹丕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在世的时候不止一次地后悔没有把他们养在自己身边。
司马懿明白在权利面前谈亲情就是放屁。他知道他拦不住这两个孩子的野心，但他还要固执的试一试。就当是为了曹子桓，为了他的先帝。
“……我死后我就再也管不住你们了。我现在只是尽我身为魏臣的最后一份力罢了。我要去追随我的先帝了。”，司马懿说出了他的遗言：“我死后，随你们吧。你们长大了。我管不住你们了。”
司马懿最后想
为人父母的都会为自己的孩子筹谋打算，天下的父母都一样。
为了曹叡，甄宓可以害死他的曹喈。为了曹喈，曹丕可以赐死甄宓欲杀曹叡。那他为了师儿和昭儿，他诛灭曹爽三族亦不足为过。
为人父母都会为了自己的孩子疯魔，所有人都一样。
曹子桓在这一点上我们勉强是合格的父亲。
在生命的最后，司马懿看到初见的曹丕向他走来，拉住他的手对他说：“仲达，我来接你了。”
司马懿知道这是他的幻觉，可他甘心被这样的幻觉欺骗。
“子桓……”司马懿一边呢喃着曹丕的名字一边步入死亡，去和他的曹子桓去首阳山重逢。
我爱你。这是司马懿未说完的话。反正要告诉的人已经不在了，说不说也没有什么区别了吧。
司马懿从来都没亲口说过他爱曹丕，从来没有。
他的曹子桓永远活在他的心里，所以他只在心里默念这句话千千万万遍。
我爱你，曹子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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